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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AI复活”,安慰还是生意?(2)

这类生意也存在灰色空间,有短视频博主发布“复活”李玟、张国荣、乔任梁等已逝名人的视频,让他们开口唱歌和说话,虽然称“旨在致敬和纪念,无商业目的”,但此类视频获得的流量颇高,还有部分会借此引流做“亲人复活”生意。同时,一些提供“AI复活”服务的店铺也注明“只做怀念,人脸识别请绕道”。

目前,技术成熟的数字人服务商和AI从业者,更多是将商业模式放在B端,比如AI客服、数字人直播、AI老师、A主持人、AI医疗等,有部分推出了面向C端的类似工具,但并未大规模宣传。

有网友曾用大模型初创公司MiniMax的语音大模型,将一段90秒的音频素材进行语音克隆,并用MiniMax旗下的海螺问问APP生成智能体,与之进行语音对话。硅基智能也有“生命克隆和数字永生”业务,其旗下的炎帝大模型基于用户提供的数据克隆出数字人,用户则可以通过DUIXAPP与数字人实时交互。

“AI复活”,安慰还是生意?

硅基智能DUIX APP定制数字生命

陈鸿和团队主要做的是高精度定制市场,平均一单5万元起,围绕大客户开发场景,比如数字墓地,去墓地缅怀先人时,先人从电子屏里走出来跟大家聊天;比如纪念馆智能工程,包括建筑空间搭建等;比如名人“复活”,用初期古画“复活”了朱熹等。

“AI复活”,安慰还是生意?

51数字人制作的朱熹

“提供定制服务的公司,不仅考验底层技术能力,更考验的是渠道深度以及服务的落地程度,这决定了能否让用户真正把数字人用起来。”陈鸿认为。

从技术提供方的角度来看,栾青认为,商汤如影的定位就是通过数字人技术赋能各个行业,谁更了解行业,谁更能下场服务好用户,谁有更深度的解决方案,谁就能吃到更多蛋糕,“复活亲人不是一个纯粹从技术角度就可以做的生意。”

“AI复活这门生意更适合中型团队去做”,董慧智分析,大公司的运营和研发成本很高,同样一套技术,他们会优先去做标准化、批量化、适用更多场景的B端生意。陈鸿也表示,大厂不愿意做,小团队没有实力做,这个市场年收入500万到1亿,是中型团队的机会”。

目前看来,“AI复活”看似门槛不高,但真正做好还要面对很多难题。

当前,“AI复活”还存在技术受限、素材储备缺乏、家中有人反对等局限,普及仍有难度。

大部分数字人需要攻克的技术难点是,能否做到人机难辨。栾青提到,数字人在说话、动作、场景衔接等方面已经向前进了一步,但在较长时间的交互过程当中,仍然未能达到真正的人机难辨,在情感传达、理解力、意识等方面还有待完善。

而真的想让一个人“复活”,细节体现在方方面面。陈鸿以一个交互场景举例说,在与数字人爷爷对话时,如果用户问到了数字人数据库里没有的信息,比如“谁是尼采”,数字人就会跳转到大模型,根据公开的答案回答,虽然可以持续进行多轮对话,但就会很假,用户的沉浸感就会被打断。

“AI复活”,仍需敬畏

“AI复活”的需求旺盛,但不是所有人都持支持态度,背后隐藏的隐私安全和伦理问题也不可忽视。

支持派认可的是其提供的情绪价值,认为“复活”亲人,是对生者的慰藉和对遗憾的满足,是技术向善的例子。

质疑派则认为人永远不可能“复活”,也无法进行“授权”。即便“AI复活”得到了亲属的授权和认可,但逝者本人的意愿无从得知。

“数字永生没有那么容易,即使使用大模型,最终复刻出来的只是一个长着相同面孔的GPT,当他以相似的记忆和远胜于本人能力和智商跟你对话时,你的感受一定会好吗?”董慧智反问。

3月16日,针对儿子肖像被短视频创作者侵权使用一事,乔任梁父亲表示不能接受,感到不舒适,希望对方尽快下架,“他们未征求我们同意,是我侄女刷到视频发给我的,这是在揭伤疤。”

如果克隆数字人出现问题,对生者可能将带来二次伤害。太多影视剧作品探讨过其中的伦理困境和人性幽微。

2013年播出的《黑镜》,其中一集讲的便是女主“复活”了在车祸中去世的丈夫,虽然复制了丈夫的记忆和躯体,却无法复制情感和选择,这位AI丈夫无需睡觉、不会受伤,只会呆板地按照命令行事。女主意识到“你不是你,你只是涟漪”,最终将机器人锁在阁楼上,却怨恨自己离不开这虚假的真实。

“AI复活”,安慰还是生意?

《黑镜》截图 图源 / 豆瓣用户Hir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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